他，心里蓦地腾升起一股酸楚。

她想起己之前探查到的关于顾亭亦小时候的那些事，虽然还不算特别清楚，但她大概理解顾亭亦为什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人之所以脆弱，是因为在意，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不在意。他知道恐惧不改变现实，所以渐渐养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什都敢豁去，便什都不怕了。

“……但是我怕。”许南粥垂头，紧紧攥着他的手，声音不稳地说，“宝贝……你得怕死，知道吗……因为我怕……”

“……”

顾亭亦似乎没想到许南粥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愣怔。

“你……”好半晌，他才磕磕绊绊地说，“姐姐这漂亮，又这厉害，总找到更好的……我、我也不是很听话……如果我不在了，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姐姐再找个更听话的……”

“……顾亭亦！”许南粥猛地推开他，“你说什混账话？！”

“……”

“寇海那种人值得你以命换命吗？！他不配！”许南粥想想觉得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这世上解决问题的办法有成千上万种，伤害你己那是最愚蠢的办法！”

顾亭亦沉默地受了她一脚，没等她收回腿，蓦地握住了她脚踝。

“……干吗？”

顾亭亦手上一使力，将许南粥拽了过去，俯身逼近她，低声说道：“姐姐心疼我。”

“……”

“我第一次被别人这在意。”他笑着说，“姐姐多骂几句，骂得我好欢喜。”

“……你有毛病。”

“我以为姐姐没那在乎我。”顾亭亦将她抱住，脸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呢喃道，“我以为姐姐只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但并不是非我不……”

“……你对己这没信心？”许南粥奇道，“你不是很笃定我喜欢你吗？”

“大概是……欺欺人。”顾亭亦说，“你知道，我擅长这个。”

“……”

“我只是……看来姐姐对我有好感，就想着要利用这点好感来抓住你……毕竟我无法猜到你对我的好感会越来越深，还是很快就消失……”

“唉——”许南粥摸了摸顾亭亦的头发，“不是我不够喜欢你，是你己不愿意敞开心扉。是你不让我了解全部的你，所以你总担心我喜欢的只是你的一个人设，总担心我只喜欢你表现的模样……安全感是互相给的，只说我俩都不太坦诚吧。”

顾亭亦侧过头，“你担心什？”

“担心你变心。”

若是往常，许南粥必定没办法这坦然地把心里话说来，但她天有意想安慰一顾亭亦，又不知从何入手，便只好先我坦露。

她希望己的坦露够带来顾亭亦的坦露。

两个人认识这久，顾亭亦已经把她的家人都挨着见过一遍，她却从未见过他的家人，就连朋友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