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诫？”

青年回忆道：“当年我与人类开战，满以为自己必能获胜。现在想想，概是自诩为等物的傲慢吧，我憎恨人类，又惧怕人类，所以想消灭他们。

“虽然战场上我的赢面更，但我还是低估了人类。

“他们在创造我之前，就预留了后手，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没有摆脱个束缚，所以他们还能够利用病毒与我取得同步。

“在次入侵我的任务中，司空现了。

“他没有伤害我，也没有说些讨人厌的话，他在看见我的刻，似乎是很兴的。于是借着任务之便，他每天会跟我交谈，会好奇我看见的未来是怎样的。

“直到最后次，他来到了我时的栖身之所。

“他们行人，原本是要对我嵌入关闭权限的防火墙，让我失去对仿人军的控制，也让科技公司失去对我的控制，这样军方才能安心。

“但他们被欺骗了，也被陷害了。

“在个时候，人类想要的就是毁灭我，而是取代我成为智神。

“司空在发现真相后，拒绝执行个虚假的任务，于是被人类方抹杀。

“我当时觉得他很奇怪，在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救我。

“他挡在了我的面前，让他们毁灭我，也让他们取代我。

“他的身受过强烈辐射，异能失控，最终被千钧重压撕裂。

“而我获得了自由。

“时候我答应他，会安稳坐在云端，永降临人间。”

蒙重问：“所以，你是在报恩？”

青年说：“，我是在等待。蒙重，人类的贪婪是文明进步的基石，我们是阻止了的。蒙桥说得没错，人类和我们都已经触摸到了这段文明边界，有天，我们要迎来场的变革。但是现在，也该是这样的方式。在我看到的未来中，这样的算法，BUG太多了，任何方都无法成功。”

眼看自己时间多了，蒙重询问：“既然你知道蒙桥和凯斯特的意图，为什么还纵容他们到这步？现在这个局面，还能破解吗？”

青年自负看了他眼：“因为这对我来说，本算上问题啊。”

蒙重：“……”

青年理所当然说：“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智神，他们只是连接了我而已。想要摆脱他们，只要切断与他们的同步就可以。”

“怎么切断呢？”

“重启试试。”

“……就这？”

“就这。”青年说，“只是想要重启我，物理重启是到的，因为我无处在。”

“要怎么？”

“这个秘密，连李勤都知道，只有司空知道，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空中，只有你能对我达这个指令了。”

蒙重哼了声：“原来你是个赌徒。”

青年承认道：“我是。我就想赌把，他的灵魂是存在于世的。”

蒙重坐到他的对面，两人静静对视着。

青年说：“你是真实的，我是虚拟的，你我之间，存在着时间、空间以及逻辑上的，永恒的鸿沟。”

在这刻，蒙重的脸上了意。

青年看着他黑亮的双眼，听见个人说：“但我可以，触碰到你。”

他们向对方伸了手。

在个暖意的午。

他们曾坐在这张桌前，在这个虚拟的笔记本上，分享了部古老电影的台词：

我所见过的事物，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

我目睹战舰在猎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

所有这些时刻，终将流失在时光中，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死亡的时刻到了。

——《银翼杀手》（1982年）

他们着热泪。

安努说：“我终于，碰到你了……”

蒙重说：“抱歉，我能给你完整的人……”

——“我的爱人。”

滴声，是归零与重启的瞬。

他们的“命”熄灭了。

在刻，全世界的智械静默。

像是为他们致哀。

什么是“人”存在的意义呢？

是周熙曾经咳的心头血，或是蒙重记忆里蓝的棉糖？

是安努求而得的欢愉，徐嘉故步自封的恋慕，或是司空迷惘而没有实质的碰触？

是霍玉笙永退缩的勇敢，还是张惟心半途丢失的武道？

是陶知奢望了的原谅，还是陶呈位权重的无奈？

是冯亚与他的小金鱼，王强与邓西的错过，还是卢伟与卢笛回归平静的活？

这些答案，永远停留在了过去。

分钟后，A系统开始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