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回事。”送走沈棠后, 沈辞柔把来意同李时和说了说, “我记得她先前好像是去了，路上见着了吗？”

“见了面。”李时和稍稍皱眉，“我瞧着不太像能人，或许得再教养几年。”

“我也是这么想。她实在是……”沈辞柔不太想在李时和面前说些事, 混糊弄过去，“之先前欺负阿棠欺负得挺狠, 满嫡庶有别, 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我叔母性又糯，身也不太好，放她这么了, 也不知能不能拗回来。”

“想教是能教，只看她母亲能不能狠心来。”李时和觉得不太可能，也没必要说实话, 只，“或许能吧。安城里适龄郎君也不少，还有些年龄略小些, 再等几年也无妨。等到时, 挑挑再赐婚也可。”

沈辞柔觉得这样可行, 心里压着事儿卸来，她没忍住, 朝着李时和甜甜，故意说：“反正我天把她堵寝殿外边了，我就是个坏人。”

李时和失, 在她脸上轻轻了：“也知。”

沈辞柔像只黏人小猫样半阖着眼，先在他掌心蹭了几，再微微歪头避开：“对了，去年我写信给，说我家请了个江南来厨，请吃月饼。我写了页浣笺，就回我行字，意思还是不来。年秋，得和我过了吧？”

转眼居然都年了，李时和时也有些恍惚，过了会儿才带着歉意开：“时我心里百转千回，拒也非我所愿。只是年……恐怕也不能陪。”

沈辞柔愣：“怎么了？”

“霍太妃病了。”李时和轻轻叹气，“翠微边传信过来，霍太妃自己说不需探望，我得去看看。”

既是太妃，又姓霍，从没听李时和提过，沈辞柔有茫然：“霍太妃是……”

李时和也不知该怎么说，斟酌片刻：“是霍淑妃侄女。”

这关系就复杂了，沈辞柔盯着李时和看了会儿，也叹了气。

太妃姓霍，染病了他都得去看看，显然是自母家且还算亲近，称呼起来只说是“太妃”，无非是因为实在尴尬。孝谦皇帝是李时和祖父，霍太妃却是姨母，入直接错了辈，这让他能怎么叫。

“很怪异吧。”沈辞柔只是没反应过来，李时和却以为她是厌恶，迟疑着解释，“当年霍淑妃染病，令侄女进侍疾。我不知她是否存着借此留住孝谦皇帝意思，之孝谦皇帝幸了霍太妃。太妃性温婉内敛，被说是木头人，没过两年霍淑妃病逝，她也就彻底失了。”

沈辞柔想到姑侄同侍君就浑身发：“……她没得选吗？”

“面是姑母，面是皇帝。敢拒绝哪个呢？”李时和垂眼帘，“所幸她无，天后也就没狠手，如往事已矣，太妃退居翠微也已经十几年了。”

“能保住命是好，可我想她在里，也不兴吧。”沈辞柔说，“既然无，我猜她也不喜孝谦皇帝，为什么不走？”

话脱是时想法，转念也觉得天真。从来只有再嫁之身进，没有后再嫁。就算真能，也得有人敢娶，何况更多时候连都不去，好好个人，只能在里挨着漫时光。

沈辞柔挠挠脸：“算了，当我没说，是我傻了。”

李时和蓦紧张起来，抬眼看着面前女孩。有些事直藏着，平常不去想也就算了，此刻提及霍太妃，他忽然感觉到久违恐惧。

“阿柔。”喉头干涩，他听见声音却没变，还是温温柔柔调，“想吗？”

寂寥，他自认是个无趣人，和明样，不过外表光鲜，里面尸山血海，多想想都要做噩梦。沈辞柔鲜活明朗，不该在这方，可他没有办法，夜夜辗转夜想不两全之策。

若是、若是她头……

“？去哪儿？”沈辞柔莫名其妙，想了想，找个方来，“带我去翠微吗？”

刚才想东西被全盘打，李时和微微怔，没接上话。

沈辞柔没注意到，自顾自说去，面上显苦恼神：“我觉得是可以，我还没去过翠微呢，而且好像就在安，也不远。霍太妃住在儿，我这么贸然过去，不太好吧？”

她越想越愁，忍不住扯了扯垂落发梢：“而且刚刚说霍太妃温婉，肯定有礼有节，我这人……唔，是有没规矩，她不喜我怎么办？”

连串问题抛过来，李时和没法接话，他发现沈辞柔是真在愁这个，和他先前忐忑完全不在条上，时都不知该是什么心境。他想了想：“没人会不喜。不过车马劳顿，不必跟着我跑趟，且霍太妃避居，或许不会见。”

“以前在翠微住过吗？”

李时和愣，摇摇头：“并未。”

“就算啦，我不去打扰霍太妃，惊着她就不好了。我在这儿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