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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记事起,族中长辈便一直教导柳赴霄何为“忠”,不是忠君,而是忠于他的表兄,尽管后来那位表兄的确成为了一国之君。
血缘与家族利益的羁绊如影随形,二十九年,他从未欺瞒过表兄半分,尽忠职守,那人视他如心腹之臣。
可说到底,这无非就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只不过没有什么东西能打破旧有的平衡。
病来如山倒,柳赴霄耳鸣的厉害,话传入耳中也模糊不全,他只能看见光影下少女明艳又张扬的脸,如数年前在王都中看到的一样,像极了街角懒怠却总张牙舞爪的小猫崽儿。
幸好,不是真的傻了。
“用毒福祸难料,总要有人以身试药的。如果我染不上病,那这村中除了柳大人,也没有更适合试毒的人了。”小猫崽儿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刚清醒了些许的柳赴霄:“……”
傍晚。
临时腾出来的简陋书房内,沈栖棠将毛笔架在鼻尖上,晃晃悠悠想了半日也无果,愁眉不展,“有什么毒是你我都碰过,同时还对这些病症有效果的?”
“……我劝你还是别往这个思路上想。”
从相识以来,她捣鼓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不致命,就没有神子澈没用过的。
沈栖棠自知理亏,挠头讪讪地笑了笑。
倘若坊间还有落拓枝,那么枯荣之毒便是现成的良方,可惜如今她自己都解不了这毒,更别说用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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