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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暨从来不知道子宁会画画。
他知道她很美,眼睛让他心动。还知道她会跳舞——因为她学剑很快。茶艺也很好,常为他烹茶。她的琴也好,有时会在他练剑的时候抚琴。
当年将她买回来,或许鸨母说了些子宁多才多艺的好话,只是去领人的是家仆,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一年中子宁日日在他身边,却并不曾提起自己想做什么,只安心服侍他起居,他便肤浅单薄不加留意,对她一无所知。
猛然发现他竟然是这样傲慢,他心头发沉,几乎有些畏怯。
看着子宁屏气凝神运笔细描,燕暨移不开眼。
这是第二日了。
昨夜储医来给子宁把脉,辨认出她只中了迷药,便让她好好睡了一夜。今日子宁早早起床,开始作画。一画便是整日,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思索,又到了晚上。
但看成品,即使是燕暨,也目光一凝。
除去新画色彩尚且鲜亮,几乎和原画一模一样,甚至连画中美人的神韵,都比仿作更加相像。
浅碧目光落在画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惊叹。
子宁最后检视各处的树叶脉络,石上纹路,确认分毫不差,才松了口气。
“子宁........”燕暨嘴角微抿,问道,“你喜欢作画?”
其实她想问的是,是不是跟在他身边,她连一件自己喜欢的事都干不成?
子宁犹豫了一下,真话太难听,她不会说的。
作画对她来说,和在相思楼学的其他技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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