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人最后句话作回应：

“收敛之术而已。”

他的语气格外冷淡，轻飘飘落在这寒风冷雪中，似要和这霜冻相。

闻灯向着步绛玄偏头。他盯了步绛玄半晌，颜浅淡的眼眸缓慢弯起，说道：“步同学，发现好像不喜欢听夸他。”

“就事论事而已。”步绛玄语气仍是平淡。

“真的吗？”闻灯朝他挪了小步，不信。

这时蛇血取完，步绛玄将盛血的皿放到闻灯手中，剑起剑落，开始解蛇。剑光缭乱纷飞，将鹅毛似的雪珠击成碎琼。俄顷，剑收，他侧目对闻灯道：“好了。”

闻灯“啧”了声，转头去看——雪之上，蛇皮蛇蛇骨分离，片片蛇鳞摆得整整齐齐。

“真是流解剖学家。”闻灯叹服说道。

他不再逗步绛玄，将玄水黑蛇身上有价值的部位捡进刀鞘里，其余的留在雪中，让那风雪侵蚀，起身时，拍着手说道：“这些材料挺抢手的，去便能赚上笔。”

“缺钱？”步绛玄目光微动。

“不啊。”闻灯摇晃着脑袋，“谁能抵挡得住赚钱的快乐呢。”

步绛玄挑眉，往别人间剑上丢了个洁净术，收剑鞘，递给闻灯。

两人向着雪原深行进。

如同先前那般，若遇上清净初境和中境的妖兽，闻灯手解决。不知是路线选得不好，还是其余队伍太猛，走了小半个时辰，拢共才遇上五六只妖兽。闻灯拾取了对能卖钱的眼珠，两块御寒效果不错的皮毛。

雪原上的白昼很短，这时候，天空已不复霾之，而是悬挂上了无边的昏沉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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