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顾萧皱了皱眉，他体上的外伤无疑在这劳什子的主脑的帮助恢复得很快，但伤却毫无痊愈的迹象，呼之间疼肺腑，翕合都有血腥气，但他顾了么多了。

如果真如兰兰所说，柳成舟的尸首被挂在幽州城外，师父广发英雄帖都无人前去，除了他，天底会再有第二个人去为柳成舟收尸了。

天之骄子，落到如地步，可悲，可叹。

顾萧神萧索，也知文玥否得了消息，怕伤心欲绝……要自己执意与慕容献对抗，以柳成舟的功夫，逃脱应算难事，说到底，自己间接害死了柳成舟，可……可他样的人，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顾萧收拾了通，却发现自己陷了与柳成舟样的局面，他最终只带了换洗衣物和些银两，以及属于宋瑾的青云剑便去与赵黎碰头了。

别看他走得决绝，其实退两难。师父与师叔们年事已，青云这派除去柳成舟，就属他在江湖上勉排得上号，可若搅风云赵家瓮，青云派自再他的归宿，他想让师父寒心，可他更能让柳成舟死得这般光彩。

“咳咳！”血腥味弥满了他整个腔，顾萧清楚这自己心绪稳，余毒未清并伤复发所致，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而后山水风月，自比来时，他早已没了初来云鹜山庄之时的澎湃豪情，雄心壮志皆作笑柄，他知道，这武林盟主，也胜之武罢了，但他需要牢牢握住这权势。蝇头小利尚且有人为之头破血流，只要诱饵够大，去取柳成舟尸首的人自当络绎绝，只要他坐在这位置上天，他绝罢休。

令顾萧惊讶的，沧浪殿外胭血涂地皆已涤净，炫丽华美如旧，整个山庄浸在黄昏胧光，显得有些近人情。

“柳盟主可叫我好等。”

铁扇展，方有为朗声笑，热络地上前准备给顾萧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顾萧着痕迹地避开了，方有为眼神凛，与顾萧并行，“传闻说你临阵脱逃，受了极重的伤，却没想过几日，倒恢复如常了，真福神保佑，幸哉！”

顾萧也欲去争些虚名，他着青云万年老二的头衔也天两天了，临阵脱逃，弃友而去，好像也么难接受，让他在意的，他苍白的脸可以用胭脂掩盖些，但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会让他糟糕的体状况暴露无遗，顾萧错开了些距离，挂着适宜的浅笑，“过运气好罢了，有为兄何事等我？”

方有为想到正事，也敛了笑容，严肃了起来，“我等小门小派自然等盟主即位后投靠盟主，任凭盟主差遣，只求乱世有个容之所。”

“这自然。”有人投靠他，顾萧也奇怪，只方有为个处游荡的说书人，飘萍无根，也为浮名所累，这倒像他会做的事。

“这苏小友的意思。”

原来仞城山，苏毓此前也提过这事儿，倒算合情合理，顾萧了头，“有为兄所为何事？”

“我与剑落霜飞的柳少侠说来也缘分浅。”

顾萧敏感地驻了步子，转过看向方有为，“此话怎讲？”

腐血浸染后的铁扇展开便挥发股刺鼻腥气，令顾萧有些吃消地抿紧唇咽了汹涌澎湃的反胃感，白面书生的脸被遮住了半，只露双乌黑又神秘的双眼。“在游历海，多以说书讨生活，从两年前柳少侠取得青云第开始，便名噪海，在虽与他过几面之缘，但他的传奇，在也倒背如流了，盟主可能很难理解这情绪，但他的死实在叫人惋惜，教此举欺人太甚，你们又同为师兄弟，想必盟主也忍他曝尸荒野，若有用得着在的地方，盟主直说便。”

顾萧盯着他深邃如海的黑瞳，方有为避也避，倒流转丝戏谑，“盟主双眼黯然无采，心伤。”

“没有。”顾萧飞快否认，他与柳成舟也对付，云鹜事变他逞能在先，害死柳成舟他的确很疚，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情感。

方有为笑得弯起了眼睛，转移话题道：“血重楼楼主慕容献已经传位给风老，日后就即位大典，盟主能休息的时间多了。”

顾萧了头，“我已与赵大庄主商议，此番另立英雄令，若有人敢接此令，完成任务，必得丰厚报酬。”

“哦？什么报酬？”

“我刚继任，边正缺几个人手。”

“可真飞黄腾达的美差事。”

英雄帖无人接，只因为师父以江湖正道号召各路人士，他另立英雄令，以名利钱权诱之，有怕死的来接。教正准备教主继位，想必也会刻意派人盯着柳成舟的尸体，毕竟他警告武林各派的目的早已经达到。

在回云鹜山庄的路上，赵黎早就安排人将英雄令的事情拟好发，顾萧到了云鹜山庄与方有为寒暄番之后便声称自己舟车劳顿，先行休息了。

“咳咳……”关上门，顾萧终于再刻意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