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人声鼎沸。抱着小树的厉醒川走得极快，几乎劈开人群往奔，凌意在后面紧紧跟着，“借过，不意思借过。”

他的心如团乱麻，惭愧、惶恐、担忧，几味最煎熬的感觉糅杂在起，把白天些不容易找回的快乐、平顺、幸福通通毁得干净。

晚上还有个城堡前的烟火表演，攻略说最值得看的，也凌意最期待的。整个白天光顾着给小树拍照，他跟醒川都没有张合照，本来想着这个遗憾可以在看烟的时候补上。

事到如，当然失去了这个机会。

快走到门时，身后的人群发阵惊呼。凌意在狂奔中回过头去，绚烂的焰火骤然印眼底，沉郁的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昼。

他只看了秒，就又回头朝前奔去：“醒川，等等我！”

—

儿童医院。

小树吊着退烧针，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厉醒川在旁边沉默守着。凌意去外面买了干净的毛巾和脸盆，然后打了点热水回来。

“我替小树吧。”

“给我。”厉醒川伸手。

凌意认命递过去：“小心。”

时间还不算太晚，输室进进的人很多，始终不得清静。但小树的检查结果没有全来，现在还不能回家。这段不短的沉默对凌意而言俨然场酷刑。

“醒川，对不起。”他嗓音很低，“天实在我不小心，不该离开小树身边。幸他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交代。”

“交代什么。”厉醒川给小树掉手上的泥灰，“我不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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