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弹幕又开始舞动了，粉红跳动心脏刷的越发离谱。钟欣城眼见着个个礼物不要钱的往外砸，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话这么刺激。

“别送了，天我带粉，不是粉带我。”钟欣城着嘴角的死皮，鼠标滚轮划拉两，才找到要说的话。

礼物还在刷，刷的更起劲了。

“真不要了，天陪你们打游戏。”

“哥知咋带粉吗？？？我打赌哥不知。”

“离谱离谱离谱离谱……”

“哈哈哈新技能点get！”

“哥哥快来宠我们！！”

带粉弹幕子压过不和谐的声音，钟欣城刚想打开随机抽签软件抽个幸运小朋友双排，忽然瞄见左侧打赏条疯狂滚动起来。

【青雅殇泪?幻蝶?冰雪舞】打赏主播【Zxinc】99个恋气球！

粉嫩气球串漫天飞舞，钟欣城不知所措看着串ID不停滚动，小万块瞬间入账。

“哥哥能不能陪我双排嗷呜呜！”

皇冠粉的象征性红字忽然现在屏幕中间，气球礼物还在飘荡，孩子问。

这难就是贵v8的力量？

“欣城哥哥杀穿路步步风！”

“欣城哥哥我是你的忠粉！！”

“啊啊啊哥哥快看我！”

直播了这么时间，钟欣城见过狂粉丝，整天蹲在直播间门等他开播，第个冲进来发问候消息。但如此狂的……还是头个。

“带粉是要个个来。”钟欣城为难说。

他动手点了之前就准备的抽奖界面，跟粉丝们随便扯了两句就开始摇，来的结果却让人跌眼镜。

恭喜【青雅殇泪?幻蝶?冰雪舞】成为天选之子！

“恭喜这个b”

“恭喜这个b”

“恭喜这个b”

“……”

百思不得其解，钟欣城看着屏幕上串玛丽苏昵称，哑无言半天才憋了个‘’。

氪金会变欧？为什么他在自己的卡牌游戏里氪成千足金也没抽到个SSR？

钟欣城用号加了小朋友的账号，点进去就是美少女战士的水手服头像，金光闪闪的特效充满中气息。他久没和这个年纪的小孩近距离接触，本就不善言谈的主播不知该怎么打开话题。

和粉丝能聊些什么？日常？游戏？技术？

似乎都不。

在钟欣城的粉丝们异常贴，对自家主播拿了个哑人设这件事有着全然理解。从进游戏开始，两人分工明确：钟欣城负责带飞，小朋友负责吹彩虹屁。

“哥哥厉害！杀！”

“哥哥我你，哎哎哎别走呀！”

“我扛塔是不是超细节呀？”

“对面的AD和中路被我们包围了！”

“反打反打反打！”

钟欣城连招接平A堪堪救被带的小朋友，她拖着残血的身子站在尸堆上打字，貌似连语音输入也不常用。

“欣城哥哥把还能起吗？”

“多带局不？”

“明天可以继续带粉吗？”

原则上可以，反正钟欣城也没事，他从前不喜欢打游戏聒噪的人，现在忽然觉得……也不是么不可接受。

许是受了先前言无声的影响，这点噪音和言无声这喷子比起来实在太小儿科了。

抬起的指尖还未落到键盘上，桌面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紧接着聊天软件的通话铃声便顺着耳麦传进直播间。

清脆的森林音乐在寂静的房间里跳跃，钟欣城把声音按钮关闭。他握着手机转过身去，高的座椅背挡住他的身形，只剩小截绒绒的头发尖勉入镜。

“喂？”钟欣城轻声，尽管知自己已经关掉了直播间的收音，仍意识选择小声说话，怕被听见。

电话头传来个女声，似乎有些焦急，又带着恳求的音。

不多时，钟欣城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对直播间里所有人说了声抱歉。

8 严疏，疏离的疏

小时后，校学会办公室。

钟欣城穿着件号黑恤，踩了双小白鞋站在柜子旁边整理开销报表，炎夏的小尾正不遗余力与秋天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身边空调呜呜吹冷风，把他的发梢掀起又放。

青年清瘦，肩背和腰身的肌理线条明显。他最后核对了遍手里的数据，抽架子放到立柜上。

“师姐，报表核对完了。”钟欣城倚在矮桌边。

远处桌子后的女孩抬起头来，她尽力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歉然：“抱歉啦欣城，假日还要你来帮忙。多亏你了，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向上面交代。”

“没关系，反正也是闲着。”钟欣城摸手机看了时间，距离他被迫播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