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刺，心得不得了。

【你当然明白我说所有意思。只是你现在不愿意和我共同记忆罢了……为什么不呢？这样我就能体会到你对她了。说来奇怪，我明明就是你，心里只有讨厌她觉。你喜欢她神采飞扬，坚决拥趸她不拔之志；我却非常讨厌她自命不凡，想要把她抱负狠狠揉碎。】

【……】

【她迟早会知道切。你我现在没法说，不代表老师以后不会告诉她。到时候再看吧，看她会不会抛弃你~】

谛听皱起了眉头，他不再似无忧无虑少年了，倒像是个老谋深算卧底。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和楼天宝走了三个世界，开始还什么都不懂，现在多少也懂些了。

原来暴虐占有欲和盲目崇拜确可以同时现在同个人身上。

【等等等等。这里我们要说清，我确是很想死她，还没到爱得要死要活。我是你杀戮欲，你是我善念。咱们开始不就是这么分吗？你要喜欢你个人去喜欢就，不要带上我。】

谛听像是能看到他在半空中摆手，忍不住了声。

【你太像我了，就连嘴犟格也完全样。】

【不应该是你像我么？算了，不和你争执了，算我心提醒你，朝有酒朝醉，你看着办。】

亭笛在黑夜中呵呵了两声，这声音与谛听平日声别无二致。

【我不会让你杀她。】

谛听十分坚定，他在心里复述了遍自己信念。

【得看我们俩谁能打败谁了。】

亭笛声音消失了，耳边再次涌入了大量城市噪音，听力范围重新扩大开去。

谛听轻轻松了气。亭笛能力拥有太大屏蔽，听他个人说话，周围其他声音就听不到了，很是麻烦。

坐在台上谛听从自己物品栏里摸了支烟，上吸了。

这不是他习惯，是亭笛。

他俩是魂双体，只要走到定范围里就会开始互相影响。简而言之，谛听会变黑，亭笛会变白。这也是亭笛没有在看到楼天宝时候，立刻杀死她原因。

只要他俩越靠近，亭笛杀死她可能就越小。

是，相对而言，他心中对楼天宝负面就越大。

没有办法，这是谛听在遭受了副本致命打击时留最后道自保机制，谛听与亭笛是完全认可“魂双体”存在形式，只是分开之后，他俩便不再想合回去了。

已经分成两株果树，想要再合回去，必定需各砍截，甚至牺牲掉其中株大半繁枝茂叶。

谛听与亭笛，谁都不想牺牲自己。

-

抽完支烟，谛听便回了房去卫间里冲澡。

他洗得极慢，极仔细，有瞬还走了神，白水哗哗淌，楼天宝看见怕是要觉得他简直浪费到了极。

是楼天宝还没醒呢。

楼小暖身体比较弱，再加上亭笛故意引导，楼天宝就睡熟了。

等谛听从屋里来，楼天宝搂着被还在酣睡。

谛听摸了摸自己湿漉漉头发，走到镜前看“张白”脸。

这张脸比他自己丑多了，谛听看眼，整个人立刻就冷静了来。

回头看眼床上楼天宝，心里复杂觉消减了不少。他悄悄走到床边，探身去看床上楼天宝，不小心，头发梢上细密水珠就落到了楼天宝脖颈里。

楼天宝顿时得缩脖，手抬，搭到了谛听脖颈上。她又手上用力，将谛听扯到了自己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距离不过十厘米。

湿发上水珠还在不断往落，谛听却是无暇顾及了，他说不话，只能直愣愣望着躺在正方楼天宝。

她气息与他气息混到了起，再被他吸了去。

谛听心脏开始不听话了，他明明也是个大小伙了，怎么遇到这景还会紧张呢？

他脑里又回响起亭笛劝说声。不，亭笛并不在场，这些声音都是他心声，他就是亭笛，亭笛就是他，他怎么可能拒绝来自自己心声。

眼前唇瓣似乎很，很可，再往就能够到了……

忽然之间，楼天宝张开了双眼。

双手撑在楼天宝两侧谛听立刻悬崖勒马马到成功功成名就，整个人恰巧停在了楼天宝嘴唇上方1.9999999厘米正上方。

他死死僵着，大气也不敢。

仰躺着楼天宝像是本没有睡着样，眼睛晶亮亮，眼底里满是认真。

谛听不敢看这样眼睛，他觉自己像是被看透了，慌忙移动手脚，想要从楼天宝上方移开。

“别动。”

楼天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