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听真切。他伸手按住其中个耳机，蹙眉想要听得更清楚，可也是徒劳。

那两人定是走到了离窃听器较远的方，而且这窃听器，质量堪忧。过有比没有好，这是以前相野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买的时候只是时新鲜，谁曾想竟派上了大用场。

那对男女到底在谋划什么？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由再次转头，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墙体，看清对门的形。

这时，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再次变清晰。

宋灵：“明天定要把他带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方，神知鬼觉，免得被别人盯上。实在行就药。”

沈延之：“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钢笔重重在本子上划道，笔尖差点劈了叉。相野思索着，看来明天就是那两人给自己定的最后期限了。

晚上，他独自躺在烂尾楼的家里，思考对策。迷迷糊糊间他睡着了，可他睡得沉，了个噩梦于是又醒过来。

那时已经是凌晨，他保持着侧卧的姿势，面朝墙壁。睁眼，他就在墙上看到个模糊的黑色身影。

周静得落针可闻，相野死死盯着那个影子，动动。

枕头有把刀，那是相野特意准备的。他屏住呼，悄悄探手握住了刀柄，只是简单的个动作，却好似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甚至能听到每个关节发来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身体仿佛生了锈。

可等他定决心要回头看时，那道身影又见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个人。

相野觉得能再继续待去，匆匆将随身品收双肩包想要离开。刚打开门，沈延之的脸就撞他的视线。他们离得那般近，如果相野走得再快点，就是脸贴脸。

“小野，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沈延之担忧问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相野声音发紧，握着匕首的手藏在身后，全身紧绷。

“我睡着，担心你，就来给你守门。你是是害怕啊？没事的，有我在呢，回去睡吧。”沈延之挡在门，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逃跑都利索。”老头的诅咒果然应验了。

相野觉得烦躁，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是耐，所以他开始按套路牌。等到了早上，他主动提要跟沈延之和宋灵离开，与其被动挨打，如主动击，或许他能摸清这两人真正的目的。

时间便再次来到了6月17日的午点半，江州市南山区途汽车站，相野躲在厕所里拨通了老头留的电话号码。

这是他拨打的第八次电话。

前七次无人接听。

第八次，电话通了，但没人说话。

他的信息究竟有没有传去，他最后究竟能能等到帮手，相野觉得：去他妈的，咋咋吧。

第3章 远遁

从江州开往清水市的途汽车上，稀稀落落只坐了半车人。

相野坐在车的中段，靠近过道的位置，左手边坐着宋灵，右手边隔了个过道坐着沈延之。在他的侧前方，个梳着羊角辫的五六岁的小姑娘时时探头来，又怯生生、又好奇看着他，而后跟自己的说悄悄话。

“那个哥哥好好看啊，，比我的同桌还要好看。”

“是啊。”

“他是大明星吗？同学们都说只有明星才得那么好看。”

“哪有，我们囡囡就可漂亮了。”

“那那个哥哥生病了吗？他的脸好白呀。”

闻言，老太太禁回头看了相野眼，见他在闭目养神，便又转回去凑到小孙女耳边轻声说：“哥哥在休息呢，我们要讲话打扰到他好好？”

小孙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乖巧点头。

五点已过，天色很快就彻底暗了来，雨倒是小了少。夜间行车，车上的很多人都打起了盹儿，包括相野。

沈延之和宋灵看了他好几次，虽然吃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人都在车上了，相野过个普通人，想来也干什么跳车逃跑的事，遂也稍作放松，靠在椅背上休息。

车里很快变得安静，只剩后座传来轻微的打呼声。

相野当然没有睡着，他在思考沈延之和宋灵定要带他来坐途车的原因。为什么舍弃更快更便捷的飞机和铁？三者都是公共交通，怎么都会留痕迹，他们既然能买汽车票，当然也能买铁票和机票。

途车能有什么优势？特殊的路线？更容易跳车逃跑？可这些，随便找辆黑车就行。

相野隐约觉得这里有点问题，但他这几天直休息好，共加起来睡了没超过十个小时，神已经紧绷到极限，思绪纷杂理个头绪。

知觉间，他也有了丝困意，只是个打盹，等他清醒过来时，竟发觉已经过去了刻钟。

车子正在过收费站，即将驶上速。

打盹的事让相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