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对着话筒说了些什么。
易晖加快步伐,拎着保温瓶往回走。回到病房江雪梅还静静睡着,给桌上的杯子里倒满水,轻手轻脚地打开笔记本准备再画一会儿,一根线条来回重画了七八遍都不满意,他拿着笔,看着空白的屏幕,这些天来第一次得空走神发呆。
逾千万……很大一笔钱了。
从前的易晖家境优渥,变成江一晖之后才对金钱有了具体概念,知道没钱意味着要终日奔波劳碌维持温饱,意味着连病都生不起。
江雪梅的手术安排在下周,家里的积蓄刚够支付手术费,把几张存折和银行卡上的钱并一并,缴费的时候易晖紧张得数了好几遍显示器上的零。
按照医生所说,手术费用只是个开始,后面的持续用药和护理才是大头。易晖未雨绸缪,术前就开始准备这笔钱,一口气在网上接了很多稿,有个网友告诉他某漫画网站在招画手,他去投了简历,被录取后每天又多了一份给连载条漫上色的工作。
起初他不太敢接受网友的好心帮助。哆啦哼哼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他没有透视眼,无法得知手机背后是谁,接受的好意可以归还,付出的感情却没办法收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易晖怕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交流方式,不想再经历这种突然得知真相的摧心折磨。
这感觉就像在明媚暖春被猝不及防推进冰冷刺骨的水里,腥咸的水漫过头顶,浸入鼻腔,他却连叫都叫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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