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边走到了门前。
郑思原却百般推脱:【我不太方便联系江。你摁门铃, 他在书房会收到提醒的。】
云及月关掉手机,站定,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
太阳如同块被磨得平光的圆弧玻璃,镶在蔚蓝的颜里, 说不的违和。像天本该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她也不会知道这哪儿来的错觉。
明明天她很兴, 兴得想买十辆LED车绕着整个京城转圈,向每个路人放《天个日子》。
会不会昨天晚上江祁景发烧传染给她了, 她现在也有神志不清醒?
云及月用手机敲了敲脑袋, 将这些奇奇怪怪的联想全都抛之脑后, 抬手准备摁铃。
门却正被人拉开了。
云及月的右手悬在半空, 尴尬收回来。
“那个……午呀。”
站在面前的江祁景脸上还有些病气, 举手投足间也少了平日里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似乎还没有完全痊愈。
他和昨晚那副样子,已经有了本质性的不同。
昨晚的江祁景太不像江祁景了。
反倒他现在这个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云及月有亲切感。
她眯眯跟他打招呼, 或许因为马上就要离别了,语气很轻快:“我昨天带给你的药吃了吗?”
男人颔首,动作弧度很小,细枝末节间没有丝绪泄来,整个人完全就尊不会说话的雕塑。
云及月也不在乎江祁景的态度不,月牙眼弯弯,声音甜美可人:“那协议呢,可以拿给我了吗?”
“我已经传给你哥联系的律师,等他过目遍确认无误。”江祁景垂眼看了看表,嗓音低缓,“概还有十分钟。”
云及月第反应拿手机,不信任之溢于言表:“我问我哥。”
没想到云野早在分钟前就给她发了消息:【协议没啥问题,就有个措辞比较糊不清,小林在改了,晚传真给你们。美女单快乐。】
还了个老年人专用表包:朋友,祝福你.jpg
云及月也给他回了个老年人专用表包:远方的朋友,感谢有你.jpg
耳边响起江祁景不冷不热的提问:“你要直站在这里?”
她抬起头:“……你这里面有女人的拖鞋可以穿吗?”
“双。”江祁景答,又补了句,“之前留给你的。”
云及月换拖鞋,跟着他上了书房。
熟悉的方,不同的氛围。
比起最初提离婚时的剑拔弩张,这次,他们之间明显要内敛沉静许多。
可能她接连三说自己喜欢江慕言,导致原本不特别想离婚的江祁景也变得想离了。
云及月很无聊,眼看自己给秦何翘发报喜的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干脆翻了昨天晚上的录音。
她将手机声音调到最,算有空来听听昨晚江祁景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发烧的江祁景画风十分乖巧:“明天十前和云及月离婚协议签字,言为定。”
“噗——”
她刚准备,余光瞥见江祁景的脸,又捂唇赶紧咳了两,将声咽去,装作无事发生。
接着段咔滋咔滋的噪音,依稀能听清楚他们两个的呼声。
云及月正准备暂停,又听见江祁景的声音——
“满满,你能听见吗。”
“我说喜欢你……你能听见吗。”
云及月:“…………”
同句话重复了两遍。
怎么跟十七八岁的男生向初恋告白似的,说不的幼稚和青气。
而且他嘴里念着的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满满……
这她第次从江祁景嘴里听见这个名字了。
云及月看着江祁景。
江祁景的视线却全然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眉蹙得很深。
云及月也懒得追究这个满满到底何方神圣,发慈悲给了他个台阶:“你昨天烧得挺重的,估计也记不得自己在说什么了。”
言之意——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虽然你把我错认成了别人,我都不在乎,你不用这么紧张。
颇有聚散的度。
云野那边的律师很快把改措辞的离婚协议传真过来了。
随后式两份,整整齐齐都放在桌面上。
云及月略过篇论和密密麻麻的字眼,在需要签字的方潇洒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递给江祁景:“喏。”
江祁景接过笔的时候,手指和她轻微相碰。
他指尖的温度已经冷了。
和昨天相比,冷到了极。
云及月怀疑他不重伤未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