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自去提了食盒，在房中摆案几，侍候明朗吃饭，饭后又立刻收拾干净。傍晚时分，两人进来，个换碳倒灰，个烧水铺床，俱手脚麻利，不言不语的，既不对明朗奇多加打听，亦不主动自家府中的事，活儿干完，问过安嬷嬷不需要守夜后，便笑着行了礼，起退了去。也不知是受了刻意叮嘱，还是容府内本身就如此做派。没有旁人在侧，明朗与安嬷嬷自然更自在些。

房内炭火烧的旺，间或发噼里啪啦之声，明朗脱的光光，坐在桶里，被安嬷嬷从上到洗刷刷洗刷刷。

“去去晦气。”

安嬷嬷低声道，这话自然不能让容府的人听见，明朗于病房中待了几日，无论容翡没，也该洗洗。

明朗脖子上的淤痕已几乎褪尽，只余浅红，额头和手腕上的伤亦如是，都渐渐消退，愈合，只不过手腕上伤深些，不知以后会不会留疤。热气熏染，明朗脸颊红彤彤的。

“气倒了些。”容嬷嬷怕明朗冻着，不敢多洗，两将她捞起来，擦过头发，换上干净衣裳，说道：“原还担心你害怕容公子，提心吊胆的，吃不睡不，看来我是多虑了。”

“怕呀。”明朗自己捉着头发，在火盆边烤，想了想，慢慢道：“他挺的。”

“哦？怎么个法？”安嬷嬷问道。

明朗想起这几日相处形，竟时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东西仿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想来想去，尽量述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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