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落寞，“是不是没见着皇上，本都说了，不要去，你偏不听。”

听了怡妃话，卓卿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悲悯之意。

他轻咳声，垂着头哄孩子怡妃整个身子僵住，像是慢镜头播放样，她慢慢转过头来，看到殿门逆光站着抹大身影，眼眶慢慢红了，嘴唇颤抖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明明腹中有千言万语，却在看到他刻，什么都说不来了。

卓卿轻轻叹息声，走上前去，顺手将她怀里孩子接过来，轻拍着给女孩儿顺气，嗓音极尽轻柔温和：“不哭了，不哭了，爹爹带你去玩不？”

女孩儿被他抱着，像是受到他身上温暖纯阳气息，努力朝他怀里钻着，听着他声音，在他轻拍之，慢慢止住了哭声。

小音仍旧带着些哭腔：“爹爹，我母妃说你再也不来了，爹爹你都久没来看月儿了，月儿直都有很乖听母妃话，月儿不留爹爹，月儿能不能求爹爹常来看月儿，不？”

怡妃连忙去偷偷轻月儿手。

席话直说卓卿心尖儿疼，语气更加轻柔了，“月儿很，都是爹爹不，爹爹住在乾安殿，以后月儿多去乾安殿找爹爹玩不？”

月儿顿时喜笑颜开，眉眼弯弯，小虎牙儿尖尖，声气应：“～”

怡妃眉头微蹙，怕这只是皇帝时兴起，万以后月儿经常去烦扰他，他恼了再将她们母女二人……

以李折安暴烈脾性，怡妃不敢想，声音带着颤：“月儿跟皇上说闹呢，皇上政务繁忙，还是不要让月儿去烦扰皇上了。”

卓卿低着头逗着怀里孩子玩，也没抬头，说：“无事，月儿漂亮，又是正当可年纪，她常去吵吵我，我还要反倒兴呢，刚解了看些大臣折子烦躁。”

“皇上……”怡妃差喜极而泣，心细她注意到皇帝刚刚说话里，竟然自称用‘我’，而不是‘朕’，心中狂喜，阵激动，气血翻滚上涌，加上身虚弱亏空，竟晕了过去。

卓卿抬头，就看到眼前人晕倒在了床侧，腾只手招呼孙公公，“孙公公，快叫人把怡妃抬到朕龙辇上，回乾安殿。”

孙公公小碎步忙凑过了些，还以为皇上要宣太医，哪知竟是让他招呼人把怡妃抬到龙辇上，还回乾安殿，孙公公脸顿时有些为难，“皇上，怡妃……龙辇……皇上，这、这、这不和祖宗规矩啊……”

卓卿抱着月儿起身，脸微冷，“规矩？在这个皇里，朕就是规矩。”

抱着月儿朝外走，头也不回，正在孙公公左右为难之时，他声音从前面飘来，“怡妃东西，也并收拾了。”

孙公公：“皇上，这……”

人已经了门。

孙公公咬牙，招呼身后儿子们，几人七手八脚将怡妃抬了去，放到了龙辇上，孙公公左顾右盼，却见皇上抱着月儿，正朝前面大步走着。

孙公公瞪了瞪眼，忙喊：“皇上，回乾安殿从这边走，不是边……”

卓卿步子顿，心里低了声‘草’，转过身来，步子依旧很大，脸沉。

孙公公只觉得自己脖子凉，头不着痕迹朝衣领里缩了缩。

女收拾了些东西，忙跟上龙辇朝着乾安殿去，眼泪洒遍了碎月到乾安殿每条道。

娘娘可算是熬过来了，可算是熬过来了。

乾安殿内。

小月儿离了煞之地，到了乾安殿后，在这满殿云阳之炁顺抚之，再加上直赖在卓卿怀里，在他轻声细哄，很快便安稳睡着了。

卓卿慢慢将她放在龙榻之上，撩起金龙蚕丝被给她盖上。

而怡妃，则被安置在乾安殿旁偏殿里，已经有太医来瞧过了，说是过于激动加上身子较弱，时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休憩会便了，日后再多调理调理就大了。

卓卿安置月儿后，招呼了孙公公，又朝碎月去了。

孙公公不知道皇上心里在琢磨什么，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只见皇上从殿前绕到了殿后，又进殿内转了几圈，最后停在苑中方水池前，只手撑着胳膊肘，只手托着，陷入沉思。

孙公公胖身子骨有跟不上趟，看到皇上终于停来后，松了气，抬手擦去额头上沁满豆大汗珠子，弓着身子候着，也算是偷偷歇会。

皇上忽然问他：“孙公公，你知道怡妃这院子里莲藕池子什么时候挖吗？”

孙公公刚喘半气差没憋住，脑子飞速转着，想到曾经他常来这碎月，顿时想了起来，忙回答：“回皇上，这池子是月儿公主岁多时候，您见怡妃喜欢荷，叫人挖这方池子，养了几个品荷来着。”

不过孙公公心底疑惑，皇上怎么忽然问起这池子来了，这都多少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