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光落在程嘉余脸上，亮得迷迷糊糊醒来，睁开困倦眼睛看向窗外。在爸爸妈妈家卧室不大，床就贴在窗边，起就可以趴在飘窗上看楼人来车往。

程嘉余回家三天，在睡觉，醒着时候也没有精神，胃不好。程母担心病，特意带去医院问过医，上检查番，说质差，天气太冷太热都对有影响。双性人本就普遍质弱，程嘉余更从小爱病，药年年喝也不见好。家里人都不让家务，也不与大声说话，如果程嘉余不高兴了就搬来程砚，能有用。

程嘉余裹着被趴在飘窗上看窗外淡青天色，不去上学，周都与在手机上有搭没搭聊天，心也始终不见好，死气沉沉地落在腔里面，点盼望也没有。三天哥次也没联系，好像本不在意去了哪里，在什么，心好坏。

程嘉余从家离开，和其任何人离开都样，不会在程砚心留波澜。还和从前样上班，班，穿着面妥帖，和周杨谈恋爱，陪看病，打针，和约会，上床。们在起么久，床上床都么契合，最后大概会结婚也说不定。到时候们家去参加婚宴，坐在台，看着们牵手，接吻......

会哭吗？程嘉余茫然发着呆，腔麻木震动，直到被猛然窒息扼住喉咙，才后知后觉深深呼吸，让自己用力喘上气。

然后意识到哭不哭都不再重要，没人看，就自导自演。

程母过来喊吃早饭，程嘉余点胃也没有，天吃东西实在太少了，胃空虚得难受，只能起床洗漱，坐在餐桌边慢慢喝小碗白粥。程母在旁给把蒸好甜糕掰开，哄小孩似哄着吃去点。之后夫妻俩准备门买菜，留程嘉余个人心不在焉小喝粥。

玄关门刚打开，程母就“哎呀”声，“小砚，怎么也回来了。”

程嘉余丢开瓷勺，抬眼朝门看去，就看见打开门边站着个熟悉高大黑色影，合西服，衬衫，还有......黑色皮鞋。

程嘉余把碗推得乓啷响，椅步就跑回自己卧室，“砰”声把门关上。

“嘉嘉！孩，躲自己哥哥什么呀。”

接着程砚声音平静和缓地响起，“没事，闹起脾气样。”

程嘉余躲在门听到们在外面交谈，听到哥用再正常不过语气说得接回去上学，不然学业要落了，说顺便回来看看们，还带了些水果和补品。们聊天，谈笑，和睦洽，不像程嘉余，什么规矩都学不会，永远只能个人站在人群外面狼狈地跌倒，哭泣，成为个异类。

不想再听了。不想再听哥游刃有余，越不在乎就越面自在。不想再对比悲惨到个地步自己，还要再把可怜自尊摔在地上，踩在脚。

“不愿意去上学，我们也哄不了。”

“没关系，我来......”

“啪嗒”声，程嘉余反锁住卧室门。对话戛然而止。过了秒，程砚声音无事人般接着响起，“我来照顾，之后会带回去。”

“好好，也就能哄弟弟开心了。”

不要，不要走......程嘉余紧紧握着反锁门把手蹲在地上默默祈求，期望爸爸妈妈不要门，不要留和哥哥两个人在个家里。然而程父程母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与程砚聊过会儿后，便离开了家。

门合上，家里静来。惧意陡然摄住程嘉余心脏，紧张按着卧室房门，苍白手指按在门板上细细发抖。接着声脚步踩上地板声音，程嘉余受惊兔般窜起来，连连后退跌到床上，直到缩进床角落，把被抱在前，盯着卧室房门。

脚步声停在卧室门。接着门被敲响，节制规律三声，伴随程砚低缓好听声音，“嘉嘉，还气吗。”

程嘉余声也不，只抱着被。有点恍惚，隔着扇门像隔着条遥远星河，们谁都别想到达对岸。

沉默蔓延。太久没有得到回答，程砚便再次开，“不来，我就开门了。”

声音么冷，冻得程嘉余浑哆嗦，意识钻进被里想要保护自己。

没过多久，随着声钥匙进锁孔声音，门锁开了。程嘉余立刻受了刺激般喊来：“去！”

把枕头往门上扔，枕头落在地上。双鞋停在旁边，往上看，，腰，肩膀，张英俊、面无表脸。

程砚弯腰捡起枕头，朝程嘉余走来。程嘉余再次看到样张脸，不知爱到了恨意还委屈、惧怕，本无法控制绪，失态地朝程砚大发脾气：“谁让来！我不想看见！”

程砚走到床边步远位置，眼睛看着程嘉余，像往常任何时候样绪不明，漆黑如墨玉。

“还要上学，嘉嘉。”程砚开，“任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