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疼着护着,对她是百般疼。
可这个梦她未能梦到最后,她没有梦到自己与这人世辞别,她醒来时候梦画面正停止在她将军扶起她、让她倚在怀里亲手喂她喝药幕。
她缓缓睁开眼时瞧见巧不巧正是项珪端着碗药站在她床前,眉眼冷峻,正是同她梦将军面相似,以致她顿时心如小鹿撞,欢喜得不能自持:“将军!”
本就是被逼着来到甄宝珠面前项珪被她这声欢喜不已又甜软入骨声“将军”惊得浑身抖,险些泼了碗汤药。
甄宝珠亦在梦将军所带给她欢喜清醒过来,适才瞧清眼前人乃是在街市上对三个可孩子凶那个男人。
怎在这儿!?
这儿……这儿又是甚么地方!?
当清醒过来甄宝珠正惊慌失措时,三个小家伙像串成溜儿似挤过厚重棉帘钻进了屋来,排着队般齐刷刷趴到了她床边来。
其尤以小项秳最兴奋:“姨姨醒了姨姨醒了!”
小项稔拍着小手欢喜:“楼先说姨姨醒来就没事儿了!”
小项稷则是抓上了甄宝珠身上被子,睁着纯真大眼睛乖乖地问她:“姨姨醒过来了,有没有哪儿难难受受呀?”
“我……”才醒过来甄宝珠被三个小家伙闹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同时心窝子却是洋洋。
“姨姨呀姨姨呀!是伯把姨姨救回来哦!”得了楼明澈“教诲”小项秳此时坚定地认为甄宝珠就是项珪救回来,否则和哥就没有伯娘了!这样来祖父就会哭唧唧!
娘亲说了,们要对祖父祖母,尤其是祖父,不能让祖父哭!
“楼先医术很厉害很厉害,伯将姨姨救回来让楼先给姨姨治病哦!”小项稔附和。
小项稷连连捣着小脑袋:“姨姨放心哦!伯不会让姨姨有事!”
若非有宣亲王就在外边隔着门缝盯着,项珪这会儿只想怒摔手药碗,然后揪过三个皮孩子来打顿小股。
头疼得很,连解释力气都被三个孩子给掏干了,是以甚也未有解释,只是重重地将汤药撂在床头边小几上,黑沉着脸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才跨门槛,便见着归家来项云珠两眼放着光大步而来,见着便迫不及待地问:“哥哥!嫂呢!?”
项珪:“……!
“滚蛋!”项珪怒而拂袖,逃也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当项云珠见到甄宝珠时,她们彼此皆愣住了,异同声:“宝珠!?”
“柳娘子!?”
“怎么在这儿?”“怎么在这儿?”
又是异同声。
末了是甄宝珠先笑:“柳娘子先说。”
于是,她们这两个在书肆里结识友此番算是知晓了彼此身份。
甄宝珠鲜少门,去得最多地方唯有玉海书肆,且皆是护卫驾着马车载着她直达书肆,待她寻得自己想要书便又径自载她回府,对于京事,她鲜少知晓,也无心打听,因此她只知晓项云珠乃吏郎柳郎之妻,并不知晓她便是宣亲王府小郡主。
项云珠也只当自己结识娘子是个寻常富贵人家千金,不曾想她竟是勇义侯老来女,且还同她小哥与小稷儿般患有心疾。
项云珠就坐在甄宝珠身旁床沿上,笑盈盈:“宝珠呀,可不要被我哥那副凶模样吓着了,我哥呀,就是面上凶了儿,其实心里很温柔!”
项云珠说完这话,忽地靠近了甄宝珠,悄声问她:“宝珠有没有觉得我哥很?想和我哥结为连理呀?”
甄宝珠不仅吓了大跳,也被项云珠惊红了脸。
甄宝珠在宣亲王府住便是半年。
这半年间,项珪被迫习惯了照着宣亲王夫妇以及楼明澈嘱咐日日顿顿给甄宝珠送药。
大多时候都是沉着脸言不发地将药撂便走,少数时候是甄宝珠睡着时站在她床边静静地瞧着她会儿。
却非于她了甚么情意心思,仅是每每见着她时都会想到三弟阿珩而已。
未能得怀曦心脏之前项珩便是这般模样,与药石为伴,受不得丁伤害与惊吓,稍有不慎,脆弱便会从们眼前消失不见,所以自小到大,不仅宣亲王夫妇对百般呵护,便是们两个做兄,也对这个幺弟百般疼。
从前项珪很多时候在想,这般疼痛艰难日子,小小阿珩是如何忍过了天又天,坚韧地活来?
眼前这个如同阿珩般患有心疾小丫头,这十年来活得又是何其艰辛?
也唯有思及此,项珪看着甄宝珠眼神里才会揉进分温柔。
楼先连这天任何大夫都不敢想替换心脏医术都能掌握,能让阿珩安康地活来,定也能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