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回了帐里。
方才在营帐里发事让他阵神清气。
他揭开帐帘,弯腰去时,柳意温还跪坐在案几前,秉着烛火,忙着算着军中帐务开支。
元季年不便叨扰他,便先去洗漱了。
等他做完切后,柳意温还在低头写着什么,烛光将侧脸映得更柔和,泛着文质彬彬气息。
元季年躺到床上,翻起枕边兵书看了会。
等看到柳意温手上事忙完了,元季年才问他:“柳公子知武威战神,也就前朝镇国将军吗?”
元季年觉得这次问话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周太子不关心朝堂事,对以往事估计不知也正常,或许最多听说过。
柳意温收拾着桌上账本,抬眼看他:“殿问这个做什么?”
“日我见到个小少年,说他父亲便武威战神。”
柳意温露了然之色:“殿说小言啊,前不久,臣从山中发现了他,看他孤人独自飘零,就将他带回了军里,倒忘了征求殿同意,擅自做主了。请殿原谅。”
柳意温眉眼低垂,颌微收了收,放低了姿态。
“这事,就不必向我汇报了,柳公子做也好事。”元季年放了书中兵书,到了枕头,方笑着,深邃眉眼如盛了湾深不见底清潭,眼里又如星子闪耀着神光。
他确实不太习惯柳意温这么拘谨,但元季年又不知怎么对柳意温说,也只这样想了想,话题又转到了正事上。
“他父亲和其他亲人去哪了?”
柳意温眼睛掠过元季年手中书,低头,手又研起墨来,边缓缓:“小言娘早在他六岁时就离开了人世,临死前让他去找他父亲,小言路上才得知,他父亲早被人所害。”
“无奈之,小言转而去找了他姥爷,李府李姥爷便直派人追查他父亲死因,后来眼见真相白,家人却惨遭灭门,小言在李府上保护逃了来,路就流浪到了此。”
“小小年纪,便要经历这些,对他来说确实残忍了些。”想起柳意温自始至终没有说到位武威战神,元季年又问,“他父亲确实位闻之已久武威战神了?”
笔尖蘸了蘸墨,柳意温手中笔在纸上又开始徐徐画着什么:“听说武威战神确实有个儿子,谁也没见过,至于不小言,就没人知了。”
元季年拢着衣襟,坐正了子,看到柳意温在纸上写着什么,本想问话转了转:“柳公子还有事要忙吗?”
柳意温抬头看着他,在纸上轻轻落几墨痕,轻摇了摇头,笑盈盈:“臣在为殿画像。殿许久未要臣作画了,可没想到臣却先时手痒了。”
“作画啊。”
啧,这周太子还有这么个奇怪爱好,强求别人帮他作画。
柳意温肯定也被无奈,不得不为他作画,有时怕周太子气,还主动提为他作画,日子过得真不容易。
元季年走到他后,去看柳意温画。
白纸上只有寥寥几笔,简单勾勒了周太子体廓,体神韵十足,仅仅靠着想象,都能想雅俊仪容来。
“柳公子画技还如既往好。”元季年在他对面坐,由衷赞叹。
他好像从未在意周太子面容。
也从不知在别人眼中,自己什么模样。
“柳公子画完后,可以和我讲讲位武威战神事吗?”元季年撑着,归对这样人有好奇,想多了解了解武威战神有多厉害,指不定还能从里面学到什么。
“原来殿对武威战神事迹有兴趣。”柳意温手扶着袖子,用笔在纸上勾勾,“我也只听过,殿若想听,臣可以边画边讲给殿听。”
“好。”元季年提起旁茶杯,倒了两杯茶,杯推到柳意温旁边,手撑着脑袋手端着茶杯,做着洗耳恭听架势。
“臣很早就听过关于武威战神传闻了,人人都说武威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周领也都在他马夺得……”柳意温声音直很轻,轻到元季年听着听着,眼皮就慢慢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他觉有人扶着他起来,元季年才睁开了眼。
扶着他人柳意温。
“臣扶殿去休息。”柳意温在他边用着温柔声音,不慌不忙。
“柳公子别画了,也早些休息。”元季年自己走到了床边,同时劝着柳意温。
“画早已经画好了。”柳意温顿了顿,“殿要睡臣床吗?”
“啊?”元季年迷蒙着眼,他也困极了,几乎全凭觉摸过去。
听到柳意温话,元季年上床动作住了,脑袋磕到了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宿敌什么?”
“只有睡过,才称得上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