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完美，”她蹙眉，“可是，又觉得他是个很孤独人，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为什么这样觉得？”

“看到他第眼，就这样觉得。”云意姿毫无迟疑，“这是直觉。”

金暮淡淡笑，像讽刺，又像喟叹。淡得仿佛风吹，就要消逝而去了。

……

梦里光景是走得飞快，金暮对她说过些话，明明是日复日累积，却似，全都汇聚在短短个夜晚梦境中了。

最后最后，云意姿只记得，他在夕阳余晖剪影被无限拉，糊不清嗓音，远远飘来：

“走过许多方，遇见许多人，终于明白了件事。所谓岁月，是最贪婪东西，需要很多很多陪葬品。”

云意姿听懂了，惆怅叹了气：

“抵世人可怜之处，便在于此了。”她心绪愈发沉重，宛如被霾覆盖。

“所以啊，更要活着。”

他忽然回转过身，双黑眸平静而凉薄。凝视云意姿，郑重其事重复了遍：

“云娘娘，活着。”

活着。

——这世上波澜壮阔，天尽头海彼岸，云锦灿烂朝暮何如？若没能亲眼去看看，归是遗憾。

等她从莫恍惚中回过神时候，个人已经走了。

个人能通透到什么步呢，到底是他太懂得察言观，太懂得如何窥破个人内心……还是他了解她，早已胜过她自己呢。

他瞧了她死志，而后轻飘飘。

用样悲悯神，对她说个字，活着。

云意姿垂目，滴滴眼泪落，砸在手背上。

就算不揽镜自照，也知晓她颜容正日渐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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