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坐起身，感觉身体没了前几日的沉重感，思维也清晰起来，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不烧了。

搬山见他醒了，忙过来问他的病，又拿来熬的药，随后给他递上衣物。

贺渊看他忙前忙后，知道搬山忧心他的身体，道：“没什么碍了，我自己来吧。”

搬山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低着头道：“少爷，老爷说黄牛村里有个病人似乎况不太，日宗人府有事，老爷脱不开身。”

贺渊微微怔，看了眼搬山，随即道：“我日便去城北吧。”话中还夹杂了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

搬山欲言又止，片刻才回应道：“我去备车。”

不久，贺在门目送贺渊离去，转身回了贺院使所在的珩泰园。贺向贺夫人和贺院使行了礼：“少爷已经去往城北了。”

贺夫人目光落向北方，轻叹声：“果真要瞒着小渊吗。”

贺也忧心道：“陆府此回凶险，若是陆少爷了事，如何向少爷解释啊。”

“此事格外古怪，又牵涉谋反，我怕贺渊沉不住气。”贺院使面色平静，“何况陆浩说不愿牵连到我们是真心话，我也不想让他难过。”

他目光幽深，隐隐带着几分惭愧：“我并非是不孩，只是此事，也许由我解决比较。”

贺知道贺院使其实非常疼陆浩，却也没想到会疼到这个地步，他感动道：“既然老爷想手，老便安心了。”

贺院使突兀叹了气：“钟芸烟……也是我欠他陆家的。”人静默许久，贺夫人才轻声问：“日支开了小渊，明日呢？”

“能拖天是天吧，瞒不住他的。”

贺夫人微微愣，叹道：“是啊，瞒不住的。”

若满心满眼都是个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个人的失踪？

马车行过条主道，阿金琢磨着去城北的话，往右走小路快些，他紧了紧缰绳，贺渊的声音却突然从背后传来：“阿金，停车。”

阿金意识停了车。

搬山坐在他旁，忧虑道：“少爷，可是不舒服？”

贺渊刚才为了叫阿金掀起了车帘，了几凉风，咳了半天才缓过气：“你俩别蒙我了，有什么事瞒着我？”

搬山和阿金紧张地对视眼，想起贺院使的吩咐，没敢开。

喉咙微微发痒，贺渊忍不住又咳了两声：“若是往日我病没全，爹怕传染给病人，是绝不会让我看诊的。”他格外敏锐，“爹特意支开我的话怕是跟阿浩有关？他什么事了？”

他见搬山和阿金垂头不语，又道：“陆家二哥说陆将军要开个什么宴会，和这有关？”

之前陆浩离开燕王府，贺渊想着帮他的忙，向陆明打听了陆元调查的案。

搬山更是惊讶：“少爷你何时去找到陆二少爷？我竟然不知道？”

贺渊了声：“支开你有何难、咳咳、是昨晚的宴会发什么了吗？”

阿金嘿嘿，转移话题：“少爷去找了陆二公我倒是知晓，没想到是为了这件事啊。”

贺渊皱眉看着他俩：“你们不告诉我我也能打听到的。”

搬山和阿金又对视眼，搬山才道：“吧少爷，我话短说，陆将军昨晚杀了人，里说陆将军换了虎符，陆府涉嫌谋反，现在陆府众人，都被关起来了。”

阿浩他？

贺渊的脑混乱了。

冷静冷静，贺渊心里默念。他很想冲过去见阿浩，他明白这毫无用。

他深气，慢慢坐来，手却紧紧握拳，指甲陷进肉里。

如果阿浩事了，让他怎么办啊。

不，他还在，他不会让阿浩事的。要救陆府的人，首先，必须明白真相。

贺渊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搬山忙过来拍他的背。贺渊没顾得上自己：“搬山，你去仁悬堂找昆先拜托她去黄牛山照顾病人。阿金，去理寺！”

搬山应，不再多说，车离开了。

贺渊转头问阿金：“知道这件案是理寺哪位人负责吗？”

阿金想了想：“我记得老爷说此案直接由理寺卿石人亲自查办。”

背后之人不再说话，阿金起了马，攥紧僵绳，尽力加快速度。

听手说燕王世来访时，石擎峰正看着手上陆府的搜查记录。

石擎峰不合时宜地想，没想到燕王世真的来了，他还真挺喜欢自家寺丞。

这边贺渊亦打量了眼石擎峰，他听陆浩说起过这位理寺卿，很久之前他跟随太医院几个老太医看诊时也远远见过石擎峰，却是第次与石擎峰对话。

贺渊没时间浪费，行了礼便说明了来意：“石人，恕我唐突，可否告知我陆府案的详？”

石擎峰的目光在他左手的扳指上停留片刻，回了礼，嘴上却并不饶人：“恕我直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