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往她面前挥，沈蔻堪堪回神。

“发什么呆呢？”她手里拿着稿纸，正在给她讲解错题，“导数大题直接放缩会简单很多，都旧题型了，考试时你在想什么啊？”

沈蔻眼神落来，茫然摇摇头。

“算了，我不问你。”她把稿纸折压在卷子里，从楼梯上站起来，趴在栏杆上往看，层层楼叠去。

“我不知你最近发生了什么，就……有事别总憋在心里逼自己，也别听些奋斗鸡汤胡说八，人有极限的，会闷坏的。”

沈蔻上的书页被风吹着，掀起又落，楼里的穿堂风很冷，却也让人十足地清醒。

她感谢陈语生愿意放弃整个晚自习的学习计划陪她坐到楼上讲错题。

对面理科班的教学楼，白炽灯亮得密集，楼的水杉在夜里显得黑绿阴沉。

如此寂寥的风景，很容易就将心事牵引。

“……因为很丢人。”她冻得冰凉的手卷着衣角，语气里没什么绪，淡了这么多天，心里仍旧伤心。

声音淹没在冬风里，糊着：“喜欢个不可能的人。”

陈语生倏地转过头：“你谈恋爱了？”

沈蔻勉强笑，哪谈恋爱，分明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债，她不仅不懂得与债权人保持距离，还想得寸进尺。

陈语生又坐回她身旁，随手拿了本书垫在屁股上。

她想了想，认真：“虽然每次我都班上的‘八卦第人’，在心里其实不赞成谈恋爱——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和老班样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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