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是有病。

病根大约在第次见到祝藏雪时就埋了，那时他毫不知。

祝藏雪是他女儿。

十岁时，他被家教师诱骗，后来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皱丑孩，异想天开期待母凭贵嫁入豪门。

她未免太天真了，个私生女而已，在有权有势萧家人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女人被萧家当时掌权萧老爷送进了监狱，那小姑娘依着老爷意思也本该被处理掉，萧放那时年纪小、心也，为着那个皱还看不清眉眼女婴去求了爷爷。萧老爷最是爱这个小孙，在这事上也依了萧放，于是小姑娘便躲过劫，被托付给了可靠人家教养。

此刻萧放站在树荫，看那个穿白裙小姑娘在院里浇花。若是有人从他面前经过，定会被他眼神里痴态吓到。

萧放年十岁，在自己家公司上班，工作时紧时松，空闲时他能有半周时间做自己想做事。他成年后谈过次恋爱，最终都因对方受不了他可怕占有欲和控制欲而结束。除此之外萧放还有轻微焦虑症，学习和工作有时都会受到影响，他从十岁开始坚持看心理医生，并没有什么起。

而像现在这样平静观察祝藏雪举动已经持续了很久。

最初是大约五年前某天，他突发奇想：当年被送走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还得那么丑。他这么想着便不顾头天才熬夜看完了本策划书，开车跨过大半个城市，来到收养她祝家。

那时候小姑娘才十岁，正是天真活泼年纪，萧放见到她时她正在院里和小伙伴玩过家家，穿着条粉纱裙，脑袋上还顶着块红纱巾，只露不足掌大小脸，似乎是在扮演新娘，只是小新娘似乎不太热衷这项游戏，有不不愿噘着嘴。

只那眼萧放便奇异感受到了久违宁静，那些直以来纠缠着他焦虑不安似乎在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光是远远看着她就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萧放爱上了这项活动。他不再去看心理医生，转而在感觉到有压力时，就开个多小时车去看祝藏雪。他每回都隐匿得很好，祝藏雪和祝家其他人次也没有发现过他存在。

看祝藏雪活动从他十五岁持续到了现在，当初那个顶着红纱巾小姑娘已经落得亭亭玉立，她上学早，去年就上大学了。好在她上是本市S大，校址就在公司隔，她是个乖孩，永远过着教学楼、图书馆和寝室线生活，萧放从不担心见不到她。

是现在，萧放决定不再来了。

他完最后烟，把烟蒂掷在上碾灭。

祝藏雪浇完院里月季，直起腰擦汗时看到了站在树荫底萧放。

那个人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他脸有苍白，该不会要中暑了吧？祝藏雪心想。

院门“吱呀”响了声，萧放抬起头来，穿白裙少女扶着栅栏门小心而警惕望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萧放看着那双圆圆、小鹿样眼睛，心脏擂鼓似跳动，连呼都有困难。好半天他才说:“我在等个人。”

祝藏雪歪了歪头:“可是你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呀，还没有等到吗？”

萧放看着她，笑了:“嗯，她大概不会来了。”

他虽笑着，表分明是有些落寞。再加上那张俊逸脸实在是苍白憔悴，很像是受了伤样。

早慧少女愣住了，跟他道歉:“对不起……”

萧放摇头:“没关系。”他顿了顿，“能给我杯水吗？我等了很久，有渴了。”

祝藏雪回头往家里看了眼，犹豫道:“外面很热，要不你到我们家歇吧……”

萧放笑了笑:“你个人在家吧？不太方便。你只端杯水来请我喝就好了。”

祝藏雪被他看穿了小心思有害羞，胡乱了头，便拎着裙摆跑进屋去。

萧放这时才看见她是光着脚。

要水只是个借，他原本是不渴，却在看到那双白得发光脚丫时，嗓像被火烧过样干涸。

祝藏雪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个透明玻璃杯，里面还贴心泡了片柠檬。

萧放隔着门接过水杯，低声跟她道谢。

或许是不自在，也或许是面被太炙烤得过热，那双白白脚丫叠在起，脚趾头不时会动，可爱得过分。

萧放抿着柠檬水，低眼看着。

祝藏雪扶着栅栏门，忽然很小声说:“是不是有很多人跟你说过，你得特别帅？”

萧放愣了，失笑:“是，是有不少人这样说过。”

“啊，”祝藏雪抬起头，脸颊有红，“那、那我还是要再说遍，你得可真好看。”

“谢谢。”

萧放仰头饮尽了杯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