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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深夜,子时,更夫刘根儿李狗儿敲着更一路往北。
“笃笃......咣咣。”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笃笃......咣咣。”
最北边,便是北定门的城墙根儿了,两人到了这里便打转,往西边折去,到甜水街方向。
“笃笃......咣咣。”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就在李狗儿扯着嗓子仰天报更时,忽然发现城门口行来一红衣女子。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用握着鼓槌的手柔柔爬着屎的双眼,定睛一瞧:真有红衣女子,不假!
“刘根儿,刘根儿,你看那儿!”他拐拐旁边的人,指向斜前方。
“啥呀?大惊小怪的!”刘根用竹梆子顶了顶头上的破毡帽,放眼看去。
只见一位大红纱衣拖地,青丝如瀑,头戴帷帽的女子,在城门处徘徊辗转。
两人艰难地吞咽几口唾沫,不敢上前。
这大半夜的,没有那个良家女子会在这里无故转悠,而且那一身红衣太过诡异——怕是什么不洁的东西。
二人做这一行许久,胆子虽大,却也自知——俱知避祸保身的道理。
于是,刘根儿和李狗儿锣也不敲了,梆也不打了,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蹑手蹑脚往回缩。
回头几步,就是沿路的民房,走到遮挡处,两人已是满头大汗,却还不敢放松,一阵撒丫子狂奔。
跑着跑着,始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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