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高昌儿郎命陨他乡,黄沙遮面……
……
离石县这边,自打罗用送走了那陈继以后,高昌国那边直曾传来什么消息。
转眼过了年关,时间便到了贞观十年正月,正月初的某日,守城的士兵报与罗用,言是昨夜城外有跑马的声音,前后过去两三拨,人数倒是多,多则十,少则二十上,知是兵卒还是商贾,还是哪个乡绅土豪家人。
罗用也是很确定这几拨人究竟是否与那高昌国有关,边暗留意,边又让县尉郭凤来又增派了几名差役去守城门。
之后的段时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直到二月份,才从敦煌那边传来了高昌王麴智胜去往安城献宝的消息。
二月底,又有消息从晋昌方向传来,言是朝廷打高昌了。过几日,又有消息称,高昌无礼,阻碍西域属国进京,这回即便他们献国宝亦是能轻易揭过,所以这场征高昌之战必然还是会如期进行。
街面上的消息糟糟的,日这般说,明日又那般说,说什么的都有,城百姓知该信哪说法。
别说是常乐百姓,即便是像唐俭这样的人物,此时亦是知事态将会如何发展,只是让罗用该修城墙还修城墙,该屯粮还屯粮,小心驶得万年船。
之前圣人派遣的,从安城而来的那些氏族弟,在这年二月终于也抵达了常乐县。
听闻他们这行在路上遇着了些风波,有两名青年为歹徒所伤,所幸伤得并很重,性命无碍,只是耽误了行程。
去岁冬末,安城那边传来要征高昌的消息,那时候他们这行人已是进了河西走廊。
听闻敦煌常乐这带很可能要打仗,其几人便打起了退堂鼓,言是君立危墙之,这场战争若是果真打起来,那常乐县兴许也会受到波及,他们若还是留在当地等等,过些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甚至还有人直接提,要回去安城的,这路上他们虽是缺粮钱帛,亦是吃了少苦头,而且这越往西面走,眼前所见便越是荒凉贫瘠,于是他们便越发怀念起安城的繁华富庶来了。
他们在安城过得的,吃喝,虽说在家族的处境稍稍有些如意,但终归还是世家,别的说,只要他们肯发奋,多用些力气去读书,读些成绩来以后,家族自然也会对他们有所重视。
像他们这样的人,因何又要去到那穷乡僻壤常乐县吃苦头呢,学得了那西域文化又如何,到西域各条商上去增见闻,其实也并是什么美差。
这回他们在路上遇到的群歹徒,彻底让这些士族郎君们明白了,越是落后荒芜的地方,豺狼虎豹便越是凶恶,人命也是越值钱,安城与这河西相比,仅富庶,而且安全,别说那些个盗土匪,即便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轻易也打进安城。
从前他们嘲那些小门小的人家,挤破脑袋也想留在安城当官。
现如看来,倒是他们这些士族郎君自小便生在安城,知安城的,现如他们明白了,他们想回去了!
当时,想回安城的声音现,便有几人附和。
于是最后这个队伍便分为二,分人继续前往常乐县,另分人则是打回安。这其也有些个举棋定的,还想留在当地观望的,但是他们最终也都了各自的决定,要么去常乐,要么回安。
最终抵达常乐县的,总共还到十个人,其两人还挂了彩。
过等到这二人走到常乐县的时候,上的伤基本上也已经得七七八八,年轻人底,生命力旺盛,只要熬过了最危险的那个阶段,后面愈合起来便也快得很。
这些人还未到达常乐县之时,便已听闻了常乐县令近来缺钱,都穷疯了,穷得都快楼了,他们县官营那几个作坊产的物什,俱是折价销售。
听闻拘多少,见了钱便肯卖,粮布帛也成,粮最,言是那常乐县正修城墙呢,每日几百个青壮要吃饭,生生把那公府粮仓都给吃空了。
听闻了这些个消息以后,这几个士族小郎君心俱是有些安。
看样,那常乐县真是穷得要死啊,穷得都了名了,那他们往后在那常乐县,可怎么过日啊……
哪曾想,待他们到了常乐县看,竟是派的火朝天,青壮们修城墙的修城墙,城外的水泥作坊亦是忙碌休,商贾小贩往来绝。
进了城以后,因为腹饥饿,也因为心奇,这几个小郎君便也没有马上去公府报到,而是进了家看起来生意还错的铺。
“几位郎君里面请?”
“几位郎君吃甚?”
“日咱常乐县秘制的熏肉便只要半价,从前斤三十文钱,眼斤便只要十文。”
“几位郎君可是要买些尝尝?”
“也就我们罗县令这会儿手里头没钱,待他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