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也变得粗糙,可只要想起那个人就会无法轻松地笑起来,因为挥之不去的遗憾总是结结实实地堵在胸口。
我还记得上辈子,立秋刚刚离开了我。我整日酗酒,日夜颠倒,每每想到立秋都好似有一把极薄极薄的刀子在心里来回割。那一天,我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给卫衡:“你觉得爱是什么?”
傍晚时,我收到了卫衡的回复。
“爱是什么?”
“是你长眠于六尺荒土之下,再也摸不到触不到抱不到你,是生死相隔,却依旧生生不息的款款深情。”
他这么说。
想起这句话,想起那个世界必须孤零零活下去的池迁,更觉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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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点三十分的时候收到了二哥电话,我对着镜子仔细整理过着装,下去见池迁。
他穿着白色线衫,深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小书包,被二哥牵着站在院门前。两人身后是两条拉起的黄色隔离线。
紧锁的铁门不会为我而开,我穿过空空的院落,在距离他两三米外停下了步子。
他抬起眼,静静看着我。
“阿卷。”我开了口才发现声音有点哑。
他垂下眼睛,把书包顺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罐。
他捧着那个罐子,两只手穿过铁栏杆,把它轻轻放在门内,往我这个方向推了推。
我低头看着那个罐子,里面装满了一只只纸鹤,是他刚来到我身边时,想要折给立秋的纸鹤。
他站起来,轻声说:“爸爸,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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