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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第七彪已拜在临渠乡寺中,哭诉他家被第五氏“欺辱”的经历。
而端坐在案几后的老者,正是乡啬夫第一柳,他面貌清瘦,三缕长须,颇有威仪,手中持着一卷竹简,目光也不看装可怜的第七彪,口中道:
“汝兄弟二人也真是愚蠢,第七、第六虽已出了五服,但好歹算作同宗,被人说成兄弟阋墙,有损教化,县宰自然不愿汝等争讼,遭此羞辱也是活该,往后得谨记教训了。”
第七彪再稽首:“吾等确实是莽撞了,但啬夫,重点绝不在我家对错,而是第五氏凭什么插手此事!”
“我兄弟二人与第六氏争水,连啬夫都没说什么,第五氏却偏要管。”
“加上先前与第八氏和好,如今又帮衬第六氏,第五霸与其孙野心不小,是欲与啬夫抢夺大宗地位,成为乡中显姓啊!”
第一柳只笑了一下,却未答话,挥挥手表示第七彪可以走了。
第七彪也不敢说太多,心怀忐忑的离开了乡寺。
他一走,原本还装作聚精会神看书的第一柳便释卷起身,负手在室内踱步,思索起来。
第七彪那番话,还是说进他心里去了。
第一氏作为齐王田广的嫡子之后,常自命为大宗,其他家都是弟弟。
近来第五氏忽然高调起来,先与第八氏和解,又插手两里争水,第五霸身怀武力,第五伦则沽名钓誉,莫非真的想挑战第一氏在宗族及乡中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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