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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里,姿态从容,眉眼中透出一股诗书堆出的文气,腰板挺直如松。唯独将衣袖微动,将他的从容都出卖了——袖下那双握剑的手抖了抖。
“我向皇后求娶你,你愿意嫁与我为妻吗?”
这是柏之珩正经八百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画溪的神色有点局促,膝下一软,差点摔了,她双眼如盛着星,清亮无比,但此时那星子却都乱了:“柏大人……你醉了。”
柏之珩却说:“我没醉,你是画溪,伺候宁安公主的大宫女。”
画溪彻底怔住:“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在说醉话?”他轻笑。
画溪就那么错愕地看着他。
“画溪,你若是愿意跟我,我就去求皇上皇后把你许给我;若你不愿,那我下月便去边关驻守,日后再见,必不再提此时。”柏之珩说。
画溪稍微缓回些神,朝后略退了步,脸不免红得厉害,口齿含糊,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字,脑子里被柏之珩的话震惊得只余一阵白。
柏之珩也不逼她,就那么静静地凝睇着她。
空气里的清香味儿似乎都冻结住了。
直到竹墙外临水的桥边响起脚步声,柏之珩才道:“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下决心,我等你。十日之后,圣上的千秋节,你若同意,就在鬓边戴你那朵黄白珠花。见了珠花,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不管天难地难,我也把你求回来。”
那天回去,画溪几乎一夜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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