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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父亲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周有数不清的吃皇粮官员,凭什么单拎她父亲一个!
姜留将车窗帘轻轻掀起一条缝,看向爹爹。见他正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苦役们,姜留的目光也转向那群憔悴不堪的苦役,缓缓放下车帘,闭上桃花瞳无声叹了口气。
以爹爹的脾气,应是拒绝不了了。
姜二爷内心挣扎半晌,才道,“本官此次奉命出京,是为整治肃州吏治。你们虽发配至此服役,但你们的案子不归肃州官,自然也不归本官管。不过你们若真觉得有冤,回去之后便将冤屈写下交与我,至于朝廷会如何决断,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我再最终告诫诸位一句:空口白牙的话谁都会说,若无凭无据,是不可能翻案的。”
爹爹先用“本官”自称,说的是官事;再用“我”自称,表明他不是以钦差的身份接下他们的状子。姜留的唇角微微翘起,这么处理,确实是他爹爹的风格。
“多谢姜大人,多谢姜大人。”跪在地上的苦役们惊喜异常,磕头谢恩。
汤文耀颤抖着粗糙冻裂的手掌,从衣袖里掏出一摞纸,双手举过头顶,“罪民已将案情经过和泾州实情写下,请大人过目。”
春天,温肃的风依旧不小。汤文耀手中未装订成册的纸张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纸上暗红的字迹虽工整,却让姜二爷看得触目惊心,这是……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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