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似的，瞳仁儿都不记得转一。

随后他指了指灶屋的大门，嘉允跟他去。见他从大瓷缸里舀了抔，仔仔细细地将双手洗净。

又似贼一般，往门外看了，再移步至灶台边，掀开沉重的锅盖，一刹那，屋鲜香四溢。嘉允鼻，凑过去看。

一锅稠鲜的海鲜粥，粥面还缓慢蒸腾着气泡，计许弯腰，火光映在他黝黑的脸庞上，灶膛星火四溅。他接了碗，往火膛里一泼。又用那个碗，舀了整整一碗的粥，放在灶台边，给嘉允。

嘉允惊诧，“这是今天堂供应的午饭么？”

计许摇，又寻了个瓷盆，将余的粥全一滴不漏地盛去，放在一旁。

他摸摸袋，像是在找纸笔，有时候嘉允觉得他这个人格外费劲拧，明明能说话，偏就不肯和她开。

“行了行了。”嘉允抓住他的手臂，顿了，向那碗粥：“这是给我开小灶呢？”

计许愣几秒，挠挠，笑了。

废旧的灶屋弥漫着柴火燃尽降息的气味，沉厚、燥。日过正午，清夏销寂。他就这样笑，一副愣愣脑的呆样。

在嘉允成的路上，她曾丢失过许许多多的记忆。有关记忆的形成，储存的机制，在她大脑里始终都没有一个完善的理系统。

以至于今后的人生，还有更多的记忆，被时光遗忘后，在她的生活逐渐泯灭殆尽。

然而只有这一天，站在灶炉旁的计许，看着她，冲她笑，好像世间无尽的温柔都刻在了他的眉目里。也只有这一刻，让她记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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